1心跳仪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,没错,我是被这个声音吵醒的,
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墙和我插着针头的手,我……拉屎拉进来医院了?
呆住的我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,这病房的规格……谁把我调到这的!
这是一个朝九晚五的社畜住的吗?谁干的?到底是谁在害我!我的内心无声的呐喊着,
拔掉针头和呼吸机,想着怎么跑路,不敢想待会儿要交的医疗费,
前几个月赚的钱怕是打水漂了。我蹑手蹑脚的打开门,结果开门撞大运。〔伊**?你醒了?
快去躺着,您怎么自己起床了?〕护士姐姐赶忙对一旁的小护士说〔快!给伊先生打电话,
说伊**了!〕芭比Q了,跑路失败……等等,伊**是哪位?
我拉住兴奋的护士姐姐〔那个……伊**……是我?〕护士姐姐大惊,
对另一个护士说〔快请主治医生!伊**失忆啦!〕直到一群医生围着我东看看,西看看,
拿着仪器在一边捣鼓,而我,则拿着印着我照片的身份证看了半天……伊娜……!
……我……穿越了?是的,一个小时前我坐在马桶上看着一篇让人怒火中烧的小说,
财阀男主和她财阀白月光伊娜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
后来在伊娜的十八岁成年了上被人从八层高的楼上推了下去,
悲惨的财阀小公主死在了十八岁那年。然后后面的情节就是老的掉牙了,
男主找了个贫民替身,历尽“磨难”后在一起,后来发现女主就是推白月光的人,
最最离谱的是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还站在伊娜的坟前摸着女主的肚子说〔娜娜,我知道的,
你最善良了,你也不想看到一个小生命一出生就没有妈妈对吗?
〕我对你鸭个******是的,故事的大结局:男主和女主过上了HE的生活……苍天啊!
我真的没招了!气的我咻的一下从马桶上站了起来,连**都还没擦,准备破口大骂,
毕竟老娘好不容易放个假,手机你竟然给老娘推“懒羊羊的发型”!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,
两眼一黑栽了下去,头磕在水池子上,然后……我就不知道了,
年轻人都懂——两眼一黑是年轻人的常态。这真的不能怪我,
谁知道自己的死法这么……奇特。哈哈哈,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,不对,
我一个孤儿哪来的姥姥?总之……丢人。看着我那……不对,
是伊娜的财阀老父亲匆匆走了过来,紧紧拽住了我的手,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哗哗的流,
说真的,没有感触是假的,但是我是真的没有这个经验啊!
我尴尬的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财阀老父亲说〔那个……你……别哭了,我怎么在这,
你是我爸不?〕老父亲听到我说话,哭的更凶了〔哪个杀千刀的,我这么可爱的女儿也敢推,
现在还不记得我了,别让我逮到!〕推?也就是说,伊娜已经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,
那我怎么回事?现在是什么情况?我佯装镇定,拍拍他的手〔那个……别哭了,
别让人家笑话咱〕老父亲抬头看着周围,一旁的医生就好像触发了某种机制一样,
立刻泪眼婆娑了起来,好家伙!全是演技实力派。我被老父亲按在医院做了不下二十种检查,
医生说除了脑震荡,没什么大问题,现在休息的差不多了,记忆要慢慢恢复,我在想,
十层高的楼啊!没死?走近科学得来采访我。我被老父亲接回了我的“梦幻豪宅”,嘿嘿。
一进门,就是我那含情脉脉的妈和那个便宜老哥,老妈冲了过来抱住了我〔娜娜!
你把妈妈吓死了你知道吗?〕她看我一脸惊恐的样子,哭的梨花带雨〔我可怜的娜娜,
都不记得妈妈了〕我那便宜老哥站在旁边阴恻恻的说〔别让我逮到是谁!
否则我会让他见识一下惹怒顶级财阀的后果!〕嘿嘿嘿,这句话非常有含“金”量啊!
这几个人殷切的围着我絮叨着之前的事,我也是知道的好吗?
要不是怕自己没忍住“性情大变”吓到你们,我也不会装失忆。终于熬到了晚上,
我躺在我超级无敌豪华大床上,除了这个刺眼的粉,其他我简直爱死了,
直到我的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人,看不清脸,他告诉我,我的死是意外,
还没到我死的时候,是工作人员不小心填错了,我真的……默默翻了个白眼,
她说为了补偿我,从今天开始,这副身体就是我的了〔等一下,这个世界不是个故事吗?
〕那个人笑了〔谁又知道你说的那个世界到底是真还是假的呢?
〕〔那……我就不能回到自己身体里吗?〕〔我们尝试过,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,
总之这个财阀人生作为补偿赔给你了〕我的话还没问完,他就离开了。我醒了,被吓醒的,
我还想问我的尸体怎么样了,好像裤子没拎。算了,反正孤寡老人一个,我都是财阀了,
管他呢。2清晨的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,第一次觉得这阳光这么美丽,
这个世界这么美好。美好的一天我来了!洗漱完,餐桌上的早点真的太感人了!
我吃的正起劲,突然听到噩耗〔娜娜,吃完饭今天要去上学哦〕母亲温柔的声音传来。〔嗯,
不就是上……上学!不会和男~叶枫玄一个学校吧?〕父亲担忧的看着我〔我这傻姑娘,
除了那个贵族大学,你还想去那个学校?只有这个学校符合你的身份〕大……学?对对对,
按照原文情节,伊娜已经要上大学了,还好还好,要是再往前几年穿,
面对高三的我……得在重生一遍了(微笑)。等等!女主好像就是这个时候和叶枫玄相识的!
也就是说,我也要面对女主了!一想到她,我的愤怒简直能实体化了,那个死女人,
把伊娜推下楼,还能过的这么快活,还有叶枫玄,和女主才在一起几天?
就把一伊娜忘的一干二净!*男*女!遇上我,这辈子等着见鬼去吧!说曹操曹操到,
叶枫玄已经到了我家门口。他礼貌的敲了敲门,站在门口〔叔叔阿姨好,衍哥好!
〕爸妈一如既往慈眉善目的向他问好,只有老哥白了他一眼,一如既往的讨厌他,这个家,
只有老哥的眼是雪亮的!〔小玄是来和娜娜一起去学校的吗?〕〔是的阿姨,
我来接娜娜一起去学校。〕我在暗地里白了他一眼,什么牌子的塑料袋,真能装。我一抬头,
老哥用那探究的眼神望着我,完蛋,我柔弱小白花的人设要坍塌了!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,
他只是勾起了唇角,继续埋头吃饭。我穿好衣服走出门口,妈沫给了我一个深情拥抱,
眼睛里还有泪花。〔娜娜,在学校好好的,有人欺负你就去找你哥,
你哥在大三的那片校区〕像是生离死别的现场。〔妈咪啊,我是走读,不是住校,
晚上就回来了。〕我挣开她的怀抱,嗐~,还是不大适应。叶枫玄将车门打开,站在车门旁,
我没猜错的话,他是在等我。是的,他招招手。〔娜娜,我等你好久了!
〕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,换以前的伊娜,早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,但是,现在的我,
是妞骷颅·伊娜!我假装向他那边走,他开心的做好扶住车框的手势。这是……怕我碰到头?
我有那么蠢吗?他不会在想:我可真贴心啊!咦~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
遛进了我哥的敞篷跑车里,我哥有点震惊的看着我。〔你不应该坐那小子的车吗?
你……开窍了!〕〔没错,你应该庆幸,我不仅没把自己摔傻,我还变聪明了。
〕他欣慰的摸了摸我的头,我没猜错的话,此时此刻,我精心弄好的头,
发现在成了鸟窝……再说,伊行衍可是学校风云人物,顶级财阀的背景,加上优秀的外貌,
聪明的脑袋,常年霸榜学校Topone多年好吧!坐他车不比叶枫玄的车威风?
这才符合我的身份!不得不佩服老哥,跑车直接开进了学校,显眼包程度堪比某些明星,
毫不夸张的说,我甚至听到尖叫声。〔你快看!是衍哥!〕〔啊!衍哥好帅!
〕〔衍哥旁边那个女孩是谁?〕〔那谁啊?凭什么坐衍哥的车?我都没坐过!〕……哦!
还扯到我了,我都已经想到某些不堪入目的情节了:不知道我的身份,然后霸凌我,
弱小无助的我身心受伤,当然!肯定是我那好哥哥挺身而出,那女人追悔莫及!哈哈哈哈,
我真他n是个天才!便宜老哥早就停下了车,一脸惊恐的看着傻笑的我。〔嘿!
你傻笑什么呢?走啦!〕老哥拎着我的书包带我来到我的班级,班上到是挺热闹,
来这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富家子弟,“交友”就成了他们的首要目的。一进门,
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,肯定是本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,给她们惊到了。〔快看!
是大三的伊行衍学长!他好帅!〕〔伊学长怎么来了?〕〔伊学长旁边那个是谁?
你们有谁认识吗?〕〔那个美女长的不错哎!〕〔那个女孩看起来好乖啊。
〕……听了半天就听到了个不错,好乘……乘你大爷!就没人夸我美吗?眼瞎啊!
我在心里已经被气傻了,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很乖的样子。微笑,我要做淑女,微笑,
起码得保住伊娜的人设。3老哥走到我的位置,每个位置上都有学号,
他把书包放在我书桌的挂钩上,从他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瓶牛奶放在我的手里,
摸了摸我的头。〔喝牛奶长高,我晚上来接你,别乱跑。〕喝你***,
我对我一米六七的身高很满意好吧!下次再摸我头就剁了你的手!依旧没有表现出来,
新学校,新人设!要淑女,看着老哥走开,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我……有点尴尬怎么回事!
有几个女生走了过来。〔同学,你叫什么啊?你认识伊学长?〕〔同学,交个朋友,
我叫雇珮,你叫什么?〕……我刚准备回答,一个女孩挤了进来。〔伊娜!你也在这!
〕这个女孩叫赵敏,是伊娜的塑料闺蜜,超级塑料的那种。一个女孩问赵敏〔赵敏你认识她?
她叫伊娜?也姓伊……不会是……〕赵敏那自以为是的表情〔当然不是!
我们家娜娜怎么敢高攀伊学长,她只是一个有一点点钱的暴发户,恰好也姓伊罢了。〕对,
伊娜刚认识她的时候怕自己的身份会让赵敏不自信,就说自己是一个家里有点小钱的人,
一直没有告诉她,但也没说是暴发户吧?赵敏这么一说,有些人投来鄙夷的神色。
〔那伊学长怎么来送她呢?还送她牛奶呢?〕赵敏一听到,
赶忙冲我嚷嚷〔伊学长为什么送你!还送牛奶!〕这口气,审问犯人哪?
我在内心翻了个白眼〔因为……你猜?〕就不说,气不死你!
〔你……〕我猜她准备拿跟我绝交做威胁了,但好巧不巧,
叶枫玄走到我们班的门口叫我〔娜娜!〕赵敏听见是叶枫玄的声音,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变脸,
扭捏的走到叶枫玄旁边〔枫哥哥,你怎么来了?〕……他好像在叫我吧?
赵敏当初和伊娜做好“闺蜜”,就是因为伊娜的竹马是叶枫玄,俗话说得好,
近水楼台先得月,赵敏知道叶枫玄喜欢伊娜,没少在他面前诋毁伊娜,她那猪脑子,
就没想过伊娜为什么能和一个长的不错的财阀做竹马,想都不想,说她傻,
她还就喜欢耍小心机,说她聪明……她跟聪明沾不上边。走廊里的风带着夏末的燥热,
卷着赵敏身上那股甜得发腻的香水味飘过来时,我正转着笔看窗外。
她捏着裙摆小跑向叶枫玄的样子,活像只急于展示羽毛的花孔雀,
马尾辫甩得比她脸上的假笑还用力。叶枫玄就站在教室后门的廊柱旁,
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腕骨分明的手。他手里提着两杯奶茶,
指尖勾着的塑料袋印着街角那家“茶语”的logo——伊娜念叨了三天的新品,
抹茶芝士奶盖,三分糖少冰。〔枫哥哥!〕赵敏的声音甜得能齁出蜜来,
我甚至看见她偷偷掐了把自己的脸颊,让那两坨红晕更自然些。〔你怎么来了?
我们班在三楼呢,特意跑下来找娜娜呀?〕叶枫玄的笑淡得像水墨画,
目光越过她往教室里扫了一圈,落在我身上时顿了半秒,又转回去〔嗯,顺路。
〕〔顺路哪能到这儿呀?〕赵敏伸手去够他手里的奶茶,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背,
〔肯定是特意来的,娜娜也太幸福了吧,我都羡慕死了。〕叶枫玄没接她的话,
把其中一杯递过去〔知道你在隔壁班,跟娜娜是好朋友,这杯给你。〕〔哇!谢谢枫哥哥!
〕赵敏的眼睛亮得像装了灯泡,接奶茶的动作恨不得慢放成电影镜头。
我眼睁睁看着她挑走了那杯贴着“抹茶芝士”标签的,
剩下那杯印着“焦糖玛奇朵”的——我上周还吐槽过八百遍,说那玩意儿甜得像在喝糖浆。
〔那杯是给娜娜的吧?〕赵敏晃了晃手里的抹茶奶茶,另一只手已经抢过剩下的那杯,
指尖在杯壁上划了圈,〕我帮你拿给她呀,你不是还要去学生会吗?〕〔麻烦你了。
〕叶枫玄点点头,转身时又往教室里看了一眼,
这次他的目光在我桌上摊开的习题册上停了停,才迈开步子。
〔枫哥哥再见~慢走呀~〕赵敏的声音拖得老长,尾音都快飘到天上去了。
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,正想低头翻书,她已经端着奶茶走了进来。
脸上那副娇羞得能滴出水的表情一秒切换成刻薄,“哐”一声把焦糖玛奇朵砸在我桌上,
塑料杯里的液体晃出来,溅在我的练习册上,晕开一小片褐色的污渍。〔喏,枫哥哥给你的,
别浪费了。〕她抱臂站在我桌前,下巴抬得老高,眼睛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,
〔人家可是特意给你带的呢。〕我抬眼瞥了瞥她手里那杯抹茶的,
又看了看自己桌上这杯甜腻腻的焦糖,嗤笑一声〔我就知道,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会给我。
〕〔你说什么?〕赵敏的声音陡然拔高,走廊里路过的同学都停下来往这边看,
〔伊娜你什么意思?竟然这么跟我说话!给你脸了是吧?〕我没理她的炸毛,
慢悠悠地从笔袋里抽出一支昂贵的笔,用笔尖挑起奶茶杯的塑料袋,连带着那支笔一起,
精准地投进了教室后排的垃圾桶。抛物线划过半空时,周围静得能听见笔落地的轻响。
〔大家都瞧见了啊,〕我拍了拍手,笑眯眯地看向围观的同学,
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,〔以后吃东西可得擦亮眼睛,
不是什么垃圾都能往嘴里塞的,当心坏了肚子。〕〔噗嗤——〕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,
紧接着,窃笑声像水波一样荡开。前排的男生甚至转过来冲我挤了挤眼睛,
后排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咬耳朵,眼神往赵敏身上瞟时,明晃晃地写着“活该”。
赵敏的脸“唰”地红透了,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,她指着我,手指都在抖:〔你!
你说谁是垃圾?伊娜你别给脸不要脸!〕〔我可没说你。〕我摊摊手,一脸无辜,
〔我就是说这杯被人挑剩下的奶茶而已。不过……〕我拖长了调子,故意顿了顿,
看着她气得发抖的样子,慢悠悠地补了句,〔忘记你了,可不是嘛,垃圾配垃圾,
倒是挺合适的。〕〔你!你你你……〕赵敏气得话都说不囫囵了,抓起桌上的书就要砸过来,
偏偏这时上课铃响了,班主任抱着教案从走廊那头走过来,
高跟鞋“噔噔噔”的声音像在敲警钟。她的动作僵在半空,最后只能狠狠瞪了我一眼,
撂下句狠话:〔伊娜你给我等着!这事没完!〕〔行啊,〕我冲她挥挥手,笑得更灿烂了,
〔我等着呢,看你能玩出什么新花样。〕她跺了跺脚,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上,那副狼狈样,
逗得教室里又是一阵低笑。我低头用纸巾擦掉练习册上的污渍,心里冷笑——就这点小伎俩,
还想学人家抢竹马?怕不是脑子被奶茶甜坏了。辅导员推门进来的时候,
走廊里的风卷着他身上那股廉价古龙水的味道涌进教室,混着满室的香奈儿与爱马仕气息,
显得格外突兀。他约莫三十出头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发胶厚重得能反光,
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,扶眼镜时总爱翘起中指,指尖还留着半寸长的指甲,
透着点病态的粉。〔咳。〕他清了清嗓子,兰花指捏着本《学生守则》,手腕轻轻一抖,
书页哗啦啦翻了几页,〔我知道你们各位,非富即贵,家里不是开公司的就是有矿的。
〕他说话时尾音总带着点刻意的上扬,像唱戏似的拖长,〔但到了我这儿,
就得守我这儿的规矩——礼数,懂吗?〕“礼数”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,
舌尖在齿间打了个转,眼神扫过底下那些穿着**款、戴着名表的学生,
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。我旁边的林薇薇翻了个白眼,
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嘀咕:〔装什么装,不就是想让我们给‘见面礼’吗?
上回听学生会的说,他去年收的礼够付一套首付了。〕她的话刚落,
后排就传来个更尖锐的女声,是家里做房地产的张琪琪,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,
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半个教室的人听见:〔非说那么委婉干嘛?见钱眼开的贱民,
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。〕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,底下顿时叽叽喳喳起来。有人笑出声,
有人拿出手机发消息,还有人故意把**版钢笔往桌上一磕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辅导员的脸青一阵白一阵,捏着书的手指关节泛白,却也只能装没听见,
毕竟在座的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。就在这时,教室门被轻轻推开了。
进来的女孩看着约莫十八九岁,扎着两个低低的双马尾,发尾有点毛躁,像是用旧了的毛线。
身上穿的衣服洗得发白,领口磨出了毛边,背着个洗得褪色的帆布包,带子上还打了个补丁。
她站在门口,像是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,手足无措地攥着衣角,眼神怯生生地扫过教室。
辅导员瞥见她,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嫌弃,嘴角撇了撇,没说话,
只是用下巴朝讲台的方向点了点。女孩这才小步挪到讲台上,
声音细得像蚊子哼:〔大、大家好,我……我是朴依娜。〕她的脸涨得通红,
手指紧张地绞着校服下摆,连耳尖都透着红。〔咳咳。〕辅导员终于开了口,
语气平淡得像在念说明书,〔她是我们班唯一的特招生,成绩倒是不错,
就是……〕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女孩洗旧的衣服,〔条件一般。你们多担待。
〕说完,他抬手指了指教室最后排靠窗的位置,〔你就坐那儿吧。
〕朴依娜小声说了句“谢谢老师”,抱着帆布包,低着头快步往后排走。路过我旁边时,
我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,比周围那些香水好闻。她走路很轻,鞋跟大概磨平了,
几乎没什么声音,直到在那个空座位坐下,才松了口气似的,悄悄把帆布包塞进桌肚。
她刚坐定,前排突然传来个戏谑的声音。是赵宇,他爸是做娱乐公司的,在班里向来横着走。
他慢悠悠地转过来,胳膊搭在椅背上,挑眉看着我,嘴角挂着嘲弄的笑:〔哎,伊娜,
你听见没?那特招生跟你就差个字,名字都撞了。回头跟你爸说声,换个名儿呗,
跟这种穷酸鬼重名,晦气死了。〕他的声音不算大,
但刻意压低的调子反而让周围的人听得更清楚。几秒钟的安静后,笑声像潮水似的涌起来,
有人还故意朝朴依娜的方向看,眼神里的打量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我皱了皱眉,刚想开口,
就看见朴依娜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。她低着头,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,
只有紧攥着衣摆的手露在外面—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连指尖都掐得有些发红,
像是要把布料捏碎似的。辅导员刚走,那股廉价古龙水味还没散尽,
教室后门就被“砰”地推开。赵敏踩着高跟鞋冲进来,裙摆扫过前排的课桌,
带倒了一个男生的咖啡杯,褐色的液体溅在他的球鞋上,他皱眉想发作,
却被赵敏那副“谁敢惹我”的架势唬住了。她径直冲到我桌前,双手叉腰,
指甲上镶的水钻晃得人眼晕〔伊娜你个臭暴发户!真当自己算根葱了?敢那么跟我说话,
要不是看在我带你混圈子的份上,谁耐烦搭理你!〕我正低头收拾课本,懒得抬眼,
指尖划过真皮笔记本的烫金纹路——这是我爸上周从拍卖会拍回来的,
她大概以为是哪个杂牌子。见我没应声,赵敏以为我怂了,嘴角翘得更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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